重走玄奘路：佛陀传法鹿野苑

火车站是一个城市的窗口。

１５日晚上，在去阿格拉火车站的汽车上，印度导游陈真不好意思地介绍，火车站建设得不太好，环境较差。陈真在大学学过１年汉语，虽然发音生硬，但能介绍一些风土人情，有问能答。

到了火车站，我们看到，售票和候车同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，像是英国统治时期建的，老得满目沧桑。房间里有几条长凳，坐不下的乘客都在外边席地而坐、而卧。地上有不少垃圾。天桥是老式钢架结构，站房是一层旧房。

进厕所方便，我的头差点碰住低矮的门框，里边倒是贴了白瓷砖，可没有灯，地面湿黑一片。

北京科学电影制片厂厂长薛继军说：“要在这里拍摄‘文化大革命’时期的电影，只要刷几条标语就行了。”

印度的卧铺车厢和国内的不一样。国内是在一个小空间里两边上中下共设６个铺位，而印度在行李架下的空间里又安置了两个铺位，虽然做到了空间充分利用，但通道太窄了。一眼望去，满车厢都是床铺和人。

１６日早晨到的瓦拉纳西，同样是印度著名的旅游城市，车站大同小异。

佛教诞生地

瓦拉纳西是印度教的圣城旁边恒河静静流过，距城１０公里的鹿野苑是佛教的四大圣地之一。

鹿野苑的地名富有意境。它源自母鹿护子和鹿王慈悯的凄婉故事。根据《大唐西域记》卷七记载，一位国王喜欢打猎。他经常到一片茂密的森林中猎鹿。为了避免全族覆灭，鹿王决定每天让一头鹿主动被国王猎杀，其他鹿都躲进树林深处。一天，轮到一头怀孕的母鹿去送死，母鹿恳求鹿王：“我虽然应该去死，但我的孩子还没到死的时候啊！”鹿王心生不忍，便主动代替母鹿前去送死。国王看到鹿王眼睛中充满悲哀，了解实情后大受感动：“我是人身，却像野兽一样残忍。你是鹿身，却有着高尚品德。”国王从此不再打猎，还将此地开辟为一片鹿场，供鹿群繁衍生息。

当年佛陀在菩提伽耶顿悟成佛后，向西步行１５０公里来到婆罗斯国城外的鹿野苑，找到当年的５位同修者，第一次宣讲了佛法。５人佩服得五体投地，皈依佛教，成为佛陀最初的５位弟子。佛教将佛的第一次说法叫做“初转法轮”。

“轮”是印度古代战争中用的一种兵器。印度有一种传说，征服四方的大王叫做“转轮王”，他出生的时候，空中出现此轮，预示他前途无敌。佛教以轮来比喻佛所说的法，佛的法轮出现于世，一切不正确的见解和不善的法，便都破碎无余，所以将说法称为转法轮。佛在鹿野苑初转法轮是佛教的一件大事。从这时起，开始有了佛教，具足了三宝。所谓三宝，即佛宝、法宝和僧宝。所以，这里和释迦牟尼的诞生地、成佛地、涅 地一起，并称佛教的四大圣地。

为了纪念佛陀初转法轮之地，阿育王在这里修建了大量佛塔寺院，笈多王朝也在这里大兴土木。公元６４０年，玄奘来到这里，他看到“鹿野伽蓝，区界八分，连垣周堵，层轩重阁”。

佛塔佛柱皆壮观

考察队员来到鹿野苑佛教遗址参观，遗址上红砖房屋、佛塔废墟成组成片，高低不齐，印证着玄奘的记载不虚。

佛教在印度衰亡后，淡出了人们的记忆。直到１８３５年，英国考古学家来到这里开始发掘，历史的辉煌才再次显现在人们面前。遗址上的大佛塔高３０多米，像一个硕大的堡垒。佛塔为实心，表面雕刻有精美的图案。考古学家发现，这里有四五层垒叠的寺庙和僧房遗址，说明这里的佛塔和寺庙在历史上被反复修缮过很多次。

鹿野苑里有不少石雕柱子，最粗的叫阿育王石柱。石柱所在地就是法轮初转处。玄奘看到的情形是：“基虽倾陷，尚余百尺，前建石柱，高七十余尺”。

我们眼前的阿育王石柱仅余两米左右高，被铁栏围得严严实实。上面的４只狮子柱头在遗址对面的博物馆里展出。柱头顶部４只蹲狮，目光警觉威严，前肢挺拔，肌肉丰满，分别朝向四个方向，给人一种威震四方的力量，１９５０年１月２６日被选为印度国徽。石柱下方分别是象征勇敢的狮子，佛陀母亲怀孕前梦见的大象，佛陀离家出走时骑的马以及象征哺育和营养的牛。４种动物都用象征佛法的法轮隔开。最下一层是倒垂的莲花。玄奘曾经描述石柱为“石含玉润，鉴照映彻”。如今又过去了１３００多年，那石柱依然光洁照人，亮如瓷器。

本报记者寇兴耀１７日晨于印度瓦拉纳西市